商就是商

段子！！！
纯纯的单向暗恋！！！！

【不会失恋】

对于一件头同鱼仔嘅事，最落力嘅就系Ben了。美雪知Ben心意，看在眼里就更加觉得心疼。她由雪柜摞咗一打啤酒，到阳台搵Ben，仲开埋盖递到人眼前。
“系咪真系咁伟大啊？”
“咩啊？”
“一件头同我家姐行埋，你唔心痛咩？仲咁落力撮合？”
Ben抿着嘴接过啤酒，和美雪碰一下却没有喝。“鱼仔好女仔嚟噶，一件头今次真系执到宝。”
“咁你呢？”
“我乜啊？”
“唔系对住我都要扮嘢吖嘛？你对一件头感情咁深，家阵睇住佢同第二个一起喔，你顶唔顶得住噶？”
“咁你睇我宜家个样似顶唔顶得住呢？”Ben笑笑，这才饮咗第一啖酒。“我都冇冧过要同一健有乜结果，宜家几好啊，有鱼仔睇住佢，我都放心啲。”
“咩唔系中意人都恨同对方系埋一起嘅咩？你咁阔达嘅？”
“咁明知条路系错嘅，你想唔想自己中意嘅人都错埋啊？我中意咗唔应该中意嘅人，系我自己抵死，冇得救了，难得佢救得翻，冇理由扯住佢，要佢同我一起死吖。”
美雪认真望住Ben，佢真系没在Ben脸上眼中搵到些少伤感。“出面个个都话你Dr.liu情场浪子，边个知原嚟你咁长情，仲咁抵得冧。”
“咁……你唔好拆穿我喔。”
“要拆穿你一早就讲咗啦！”
“多谢啊，聼日午饭我嘅！”
“好啊！”

其实看着一件头同鱼仔行埋系乜感觉呢？Ben自己都讲唔清楚。佢觉得唔系伤心，因为一件头搵到幸福佢不知几开心，只系好似胸口有啲嘢压住咁，有少少透唔到气。Ben做了几次深呼吸，走到柜台要了一杯double esperesso。
“喂double喔，你唔惊个心砰砰砰砰跳？”一件头用牛奶换走Ben手中嘅咖啡。“你寻晚on call啧，今日放工翻去都唔想瞓了？饮牛奶了，对身体好。”
Ben不置可否，摆低牛奶又企图摞翻自己杯咖啡。一件头手快快抢先一步抢走咖啡。
“冇玩了。”Ben兴致缺缺。“寻晚on call到宜家，我先瞓得唔够三粒钟，早饭都没食，仲唔饮杯咖啡提神，我惊一阵开错刀接错骨。”
张一健见佢面色唔好，眉头都皱起埋。“你哋骨科好少做成晚噶，寻晚好多人骨折咩？”
“一般骨折就话啧，寻晚急诊有个车祸嘅，撞到好惨。一车三个人，严重嘅个个撞到就嚟散咁至，我好似玩拼图咁砌咗差唔多成晚。”
“结果呢？有冇得救啊？”
“佢好彩，心脾肺冇乜大碍，系骨头伤得重啲，我今日上午仲系ICU企咗好耐睇住佢。”
张一健松口气，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咖啡，抬手灌了一大口，然后倒啲奶进去。
“知你辛苦了，同你杯咖啡加啲料～”
“……唔该。”Ben接过杯子饮唔够两啖，call机又响了。“大镬，拼图出咗事，我翻去先！”
张一健看看腕表，Ben应该唔得闲再食午饭了。“你去啦，我买啲嘢摞上去俾你。”
Ben应了一声，抓紧时间又灌了一口咖啡，就急匆匆跑回去了。

张一健差唔多放工先係休息室再见到Ben。佢好少见到Ben有呢个样嘅时候，瘫系张凳度，冇嗮精神。而自己买返黎嘅午饭仲完好无损的摆係台面。
“喂炳灿。”张一健将食嘢递俾佢，Ben佢摆摆手，没有接。“做咩？你未食嘢嘅。”
“食唔落。”
张一健直觉不对，佢坐系人旁边，“出咗乜事？唔系拼图……”
“唔系，救翻了。”Ben闭着眼，一只手搭系自己胃上，一只手捏住眉心。张一健睇佢个样不禁有啲担心。
“你个样好唔妥喔。”
“冇嘢。系有啲攰啧。”
“我今日唔使on call，阵间车你翻去。”
“好……唔好，你唔系话今日约咗鱼仔咩？”
“唔紧要，车你翻去再搵佢都得。”
“算了算了，阻人拍拖犹如杀人父母。”Ben搓了两把脸，“难得你哋两个时间夹到，都好耐冇出街了你哋，去拍拖啦，我自己翻去得了。”
“你自己翻去？”张一健上下打量他，“系真唔系呀？你咁个样，翻得到咩？我都系等你放工……”
“呢度医院，我系医生，你唔系担心我系呢度出咗乜事吧？总之你去拍拖，唔使理我。我坐多一阵就返归了。”
刘炳灿讲到咁真，张一健就真系信嗮佢了，同鱼仔行街睇戏食饭，等张一健翻到80后座，已经差唔多后半夜了。
门厅灯仲着紧，啲男男女女都瞓咗，张一健轻手轻脚行入自己间房。路过刘炳灿屋门口时佢侧耳听了一阵，安安静静乜声都冇。睇怕真系攰得至，瞓得好熟了。

但系第二日佢都没见到刘炳灿。
洋葱寻日一直系屋企，但都没见到Ben。“佢寻晚好似没返黎。”
“怕唔系又同边个美女姑娘共度良宵咩～”
张一健将信将疑，默默摞出手机打俾Ben，但飞咗去留言信箱。“搞乜啊……又话返归，结果成晚唔见人。”
何止成晚，刘炳灿足足又消失了一日，夜晚先翻到80后座。
“我哋情场浪子返黎啦～寻晚去咗边！”
“火星好没啊。”Ben懒得和洋葱争执这些，径直走入厨房，由雪柜摞咗支啤酒。佢呢两日胃痛得至，寻晚被美雪压送去做检查，之后话送佢翻屋企佢又惊今日一件头放假系屋企睇出佢唔妥，就系出面搵咗间酒店捱到依家先翻。
“喂！”美雪同佢一起翻，见佢行入厨房，就加快两步，咁啱赶得及从Ben手中抽走啤酒，系Ben无奈望过来时笑口笑面讲咗句，“唔该。”
“报告仲没出，使唔使宜家就管得咁严啊……”
“你咁问法我真系唔识答，一系我问下一件头先至答你啊？”
“得！冇问！系我错！我唔饮了，sorry！”
“咁咪乖仔咯～”
冇得饮啤酒，刘炳灿怏怏的回了房间。美雪望住佢背影，系心里叹咗啖气。

刘炳灿在床上攒成一团时，张一健啱啱翻嚟，见佢面青口唇白都吓咗一惊。
“Ben！”
刘炳灿抬起一只手隔空指了指，张一健忙不迭的递过去药和水。佢背包仲没摘，就咁系Ben床边坐落嚟。
Ben吃过药又喘了一会，决定坦白从宽，一部分。“冇嘢，胃痉挛啧。”
“点解会胃痉挛嘅？”
“做我哋呢行，有急诊或者做紧手术赶唔及食饭好正常啧。个胃炸型有几出奇啊。”
“痛到好似你头先咁样，又真系唔多。”
“可能呢排咖啡饮得多。”
“个日我都觉得你面色唔系咁好了，得闲去内科睇下啦。”
“得了，得闲去哈！”
“即系呢排唔得闲了？你今日唔使翻工噶，去医院睇下。”
“唔使翻工唔代表我得闲吖！妇产科嘅Dr.cool，有名你叫噶，好cool好难约嘅，唔好放人飞机嘛～你就话有鱼仔咯，都唔会想我做孤家寡人噶！”
“我系唔想你做独男，都要你争气先得噶！你自己话，你有边次唔系食两次饭就散嘅？好心你认真咁开始一段感情好唔好？”
“好！认真！下次认真哈！”Ben连哄带骗的将张一健糊弄走，关上房门，又捂住胃缩成一团。

明明系最想瞒住系一件头，偏偏最先知嘅一个就系一件头。Ben刚刚出电梯就撞见张一健过来内科送病人，他心里默念见我唔到见我唔到，转身就要往外跑。
“Dr.liu！你份报告出咗！”
大镬。
刘炳灿尴尬笑笑，不得不和护士姐姐回去找主治医。
“Ben。”张一健同佢打过招呼，“你今日唔系休息咩？过来睇pass咗嘅病人啊？早啲出声嘛，我咁啱要搵Dr.Hu，份报告我帮你摞咪得了。”
Ben正要顺着一件头的意思接话，旁边护士姐姐毫不留情嘅戳穿佢。
“唔系啊，系Dr.liu自己份报告。”
张一健眯起眼去看Ben，“你终于肯睇下个胃了咩。”
“……系呀！你叫到嘛，我实听话噶！”

当晚回到80后座，张一健沉着脸径直走入厨房，刘炳灿抿着嘴跟在后面，靠在门口看他将雪柜入面啲啤酒冷饮全部扔进垃圾桶。
“又唔使满门抄斩嘅，我唔饮得啧，班细嘅都要饮噶。”
“唔准饮！”张一健对外面嘅人喊，“由今日开始呢度唔俾饮啤酒唔准食冻嘢！”佢又瞥了一眼Ben，“总之所有生冷辛辣一律唔准！违者每人每次罚款五千！”
外面哀嚎成片。
“一件头搞乜啊！”
“天气咁热，唔俾冻嘢食不如杀咗我哋好了……”
Ben无奈举手投降。“你咁搞法，你唔杀我，佢哋都要杀咗我了。”
“你自己唔争气，怪得人咩！”
“系系系，我错嗮……”
“宜家先知错？迟唔迟啲啊！你个胃咁样，你都够胆唔食饭仲饮double esperesso？！系咪自残啊！”
“个日我on call啊，唔顶住唔得噶！”
“系，顶啊，宜家咪顶出事咯！”
出面班人听到两人系厨房嗌大交都走入嚟劝架。
“两兄弟有乜好好讲，唔使吵到咁……”
“讲讲讲，有乜好讲！个胃系佢唔系我嘅！条命都系佢自己嘅！”
美雪听到呢度紧张的望住Ben，“切片报告出咗了咩？点样？”
Ben打嗮眼色要佢哋唔好出声。
“唔系出咗乜事嘛？”
“唔系……冇事……”
“系呀系呀！冇事啊！个胃生个肿瘤嘛，恶性嘅嘛！死人嘅嘛！有乜咁大不了啊！”张一健将垃圾桶摔在地上，直冲出门去。
Ben靠在墙上揉眉心，美雪拉住佢问，“真系恶性？有冇验清楚噶？”
Ben点点头。
“唔怪的一件头咁激动。一康，鱼仔，宜家轮到你都出事……”
“所以我咪唔想同佢讲住先咯。点知佢系第一个知……”

第二天食饭时吕小益看住一件头将Ben盘里面每一样嘢都翻过嗮，检查无误先俾翻Ben食。
“哇，抄成咁，仲食唔食得噶？”
但Ben却一声唔出，乖乖啲一口一口细嚼慢咽。吕小益对眼瞪得更加大。
“你仲食得落嘅？！”
Ben对着盘子偷偷翻了个白眼，却一句话都唔敢讲。
吕小益看看两个人，“系咪发生咗啲乜嘢系我唔知噶？”

“唔……”

张一健干咳了两声。

刘炳灿只得举手投降“系，我，”佢又抬头看了一件头一眼，“我个胃，生咗个肿瘤。恶性嘅。讲完。”

张一健最近真系好烦，先系一康意外过身，再系鱼仔病咗，宜家炳灿又生肿瘤。佢身边啲人一个接一个出咗事，佢会唔会变咗孤家寡人？啲朋友会唔会好翻？自己可以做啲乜嘢先帮到佢哋？
“你睇住自己，唔好咁紧张咁焦虑，就系帮咗我哋了。”刘炳灿提着一打啤酒坐到他身边。
张一健被吓了一跳，他唔知系咪自己头先讲咗啲乜嘢出嚟。
“放心，啲啤酒我唔饮，买俾你嘅。我饮呢个。”Ben扬扬手里嘅矿泉水瓶。
张一健闷头唔出声，刘炳灿看看他，开了瓶啤酒递过去。
“我唔系瞒住你。呢排出咗咁多事，你焦虑又啱啱好翻，我唔想你烦啧。”
“宜家都烦噶。”
“我都没冧过会系恶性嘅，不过发现得早，有的医，切咗冇事了。唔使咁担心。”
“鱼仔系咁，你又系咁。咪你哋都觉得我好脆弱，需要你哋保护先得嘅咩？”
“唔系你脆弱，系我哋脆弱。我哋唔可以睇住你担心，因为我哋都系，都系好紧张你嘅人。”
“一康走嘅时，我有你同鱼仔陪住，鱼仔病咗，都有你一路撑我。炳灿，你唔可以有事嘅。”
Ben笑笑，伸手揽住一件头，“我应承你，我唔会有事嘅。我会陪住你噶！”
一件头一晚饮咗好多，失去意识前仲扯住Ben领带将人拉到面前来。
“你应承咗嘅了！”
“系啦系啦，应承你了。”
“你唔可以反口噶，第日我同鱼仔结婚，预埋你做兄弟添。”
张一健清醒翻已经唔记得当时刘炳灿系点答复佢嘅，但，Ben一路咁帮佢同鱼仔，实唔会拒绝嘅。

“一件头真嘅要你做兄弟？”美雪拍拍Ben膊头，“你一定好伤心。”
“知唔知暗恋有乜好？好在唔会失恋。”
“佢都问到出口了，你点答佢？唔系真系应承咗吖？”
Ben看了美雪一眼，没回应。
刘炳灿好快入院，做手术前嘅各种检查，张一健收工去睇鱼仔，跟住就到内科探Ben。
系Ben手术后，张一健同鱼仔求咗婚。但仲没等到结婚，Ben病情复发，再度入院。
张一健接到电话，喜饼撒了一地，他顾不上同鱼仔解释就跑回了医院。
“我预咗你做兄弟，礼服都定埋了！你唔可以有事嘅！”
Ben抿着嘴不应声，一件头伸手覆上佢个胃，手下用力，好似要按入佢身体里面去。
“有冇好啲？”
Ben微微点头。佢一直拒绝用太多止痛药，话啲止痛药副作用太大，惊会手震，第日好翻揸唔到手术刀。一件头知呢件事后，也不阻拦，只是坐低同Ben倾计倾咗好耐。
“其实你系个好医生嚟噶。专业，对啲病人又好，个个病人都当系女咁惜。”
“做得医生，系咁嘅啦。你哋都系啊。”
“但你宜家系病人啊，唔该你唔好在鼠翻骨科睇啲病人了。”
“边有你讲到咁敬业啊，我翻去搵人倾计啧。”
“其实刘炳灿，你收得自己咁埋，唔攰嘅咩？”
“……我收埋啲咩啊？”
“其实你根本好好人，好重感情，点解系都要做份情场浪子嘅样俾人睇？你做嘢咁认真点解人哋讲起就嘻嘻哈哈好似唔关你事咁？你点解唔俾人哋了解真实嘅刘炳灿？你收埋咗自己咁耐，你唔攰咩？”
Ben呆住了。佢以为自己做的好好，冇破绽，边个都睇唔出嘅，估唔到被一件头戳破。
“系呀，我系收埋咗啲嘢。我收埋咗个肿瘤系呢度得唔得。”
“你知我讲咩噶。你宜家咁虚弱，冇在嗮精力扮嘢了。”
“扮都冇用了，你都睇穿咗了……其实你对眼可以睇到人入面啲嘢咁犀利，点解唔去放射科呢？医院可以少买两部CT机了。”
张一健笑骂佢唔正经，可是出咗门口，佢就再笑唔出。炳灿咁辛苦扮冇嘢都系唔想自己唔开心，自己咪扮开心等佢放心咯。有几难啧？既然炳灿希望佢笑，个心点难受都忍到噶。
讲讲笑笑，一日又一日。
一日又再一日。

一件头同鱼仔嘅婚礼Ben最终都系等唔到。鱼仔知一健心情好差，主动提出婚礼延期三个月，等处理嗮Ben身后事再讲。一件头揽实老婆，眼泪滴系鱼仔背上。
“我好挂住佢。”
美雪系旁边听到呢一句，哭到透唔过气。由口袋入面摞出Ben留俾一件头嘅个只表。
Ben好中意嘅个只。
佢升做专科医生时一件头送俾佢嘅个只。

一件头话唔想其他人做伴郎，就咁同鱼仔两个人行上个红毯。佢带着同身新郎装一啲都唔趁嘅手表，转过头逆着光去看门口的方向，佢知道，个个总咋咋呼呼嘅靓仔唔会出现了，但望下个天，佢都知道，个个人睇得到嘅。